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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凡愚山西向百八十里，有一国，名为醒国，其国土大小，体制，钱币，皆与凡愚国相似，唯有晚间一会与其不同。凡愚国晚会按一日之内，为国贡献之多寡，赏赐君主及下属，而醒国无关优劣一令赏赐，不过其赏非为物质，而属精神。醒国于晚间，国王与乞丐并坐一列，富商与贫民共围一桌。畅谈一日经历，得与失，喜与悲，苦于乐，不知何为君，何为民。四方皆友，八面为客，促膝而谈，无分彼此。

一日，愚国一子民游于醒国，但见其会，骇然叹曰：“贵国礼度将溃，怎令下贱之民与尊贵之君一并赏赐，实乃不妥。”醒国一民闻之，大笑。曰：“尔于凡愚，只知高下之别，贵贱之差，却未见高下相依，方成彼此。君民两面，本为一体。彼国重高而轻低，重贵而轻贱。虽以高为高，实低也。舍弃理而取其表，未见其明也。”其民归国，言于王。王大怒，罚于乱言胡语，扰动国安，再无他言

百年后，醒国于人间升入天界，续得其乐，载歌载舞。而凡愚国以其法以高为高，以低为低，未合于天之礼数。虽无他国兵伐，自然灾祸，但自毁于君民纷争，贵贱不和。

天下皆知美之为美，斯恶矣。皆知善之为善，斯不善矣。（——摘自《道德经》）

舍不善，则无以求真善。舍恶，则不可见真美。

百年后，一后生问醒国人，曰：“何不助凡愚国合于天礼，续期国运。”

答曰：“醉者何须醒，无醉何来醒。

不知何为醉，假教其何醒。

真醒则无醒，为教故作醒。

无醉亦无醒，醒醉皆为醒。”